浩翔上小学第一天,我和他手牵手的,穿过好几条街,到明溪县第二实验小学注册。九月初,路边的梧桐叶依然绿着,离黄叶飘零的季节还有些日子。
很多的孩子,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。小小的手,圈在爸爸、妈妈的手心里,怯怯的眼神,打量着周遭。纵使在一堆的孩子中我依然认出了浩翔——我的儿子,他是那么的无助,他希望我永远牵着他的手,因为他刚从幼儿园毕业。他不明白:一件事件的结束,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始。
哥哥举家迁往福州后,妈妈便一同过去陪伴。与妈妈分离的日子也有十年了,每年只能利用五一、十一长假时间从明溪赶到福州与她团聚,每当我和妹妹来,她总是在厨房忙碌。饭菜香渐渐从厨房传来。妈的背影在灯下居然有几分佝偻。这个我世上最亲近的女人,正一天天老去、衰弱,有一天,她会虚弱得需要照顾。我的眼泪,一下子掉了下来。
今年五一前夕,哥哥一家去厦门游玩,妈妈便“告假”回来,我放下所有工作和应酬,请了公休假来陪伴她。十天的时间很短暂,她又要回福州了。在车站等候时她絮絮地嘱咐我和妹妹要照顾好自己,说孤单就打电话,我不禁掩面而泣。
随着年岁的增长,面对越来越多的生老病死,我慢慢地了解到,所谓父母子女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,渐行渐远。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,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方向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:不必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