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王朝的阴影，

落在你的肩上。

你想抬头看一看太阳，

看看街上行走的洋人，

和他们坚硬的膝盖。

然后，在最深的缝隙里

翻检律法的奥妙。

大理院的年轻人，

盯着你满头的白发，泪水恣肆。

你生命的火焰，

曾在深牢里燃烧跌宕。

湿冷的墙壁，

却终究不是冰人的藩篱。

然而救世无主，

帝国轰然崩塌，

半世心血只好

束之高阁，

尘埋无用。

你是否回望过幼时的家乡？

是否想起过父母和儿郎？

年迈的目光悲怆，

望着无垠的苍穹。

晚年闭门不出，

一生的功业虚掷。

仿佛墙上的弓箭，

在雨夜里哽咽、呜响。

但是，何必介怀历史苍茫？

在你倒下的地方，

如今已是清水汤汤，

莺飞草长。